在瑞典待了三年我才敢说:真实的北欧福利,和小红书上吹的根本不是一回事
来瑞典之前,我对北欧的想象,几乎完全是由小红书、朋友圈和各种文艺电影拼凑起来的。
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?
是人们穿着简约的设计师品牌,在下午三点准时Fika(喝咖啡吃点心),讨论着哲学和艺术。是父亲们推着婴儿车,在公园里扎堆,被称为“拿铁爸爸”。是人人住着宽敞明亮的公寓,窗外就是森林和湖泊。是生病了国家全包,生孩子国家发钱,失业了国家养你,从摇篮到坟墓,你什么都不用担心。
“人类文明的天花板”、“躺平者的终极梦想乡”,这些标签像金箔一样,把瑞典贴得闪闪发光。
于是,三年前,我怀着朝圣般的心情,踏上了这片传说中的“福利天堂”。我以为我来的是一个乌托邦,一个可以让我彻底摆脱内卷和焦虑的避风港。
然而,在斯德哥尔摩的冷空气里生活了一千多个日夜后,我才敢说,那些滤镜碎掉的声音,比冬天的冰裂声还要清脆。真实的瑞典,或者说真实的北欧福利,远比社交媒体上呈现的复杂、粗粝,甚至……有点“坑”。
它不是一个童话,而是一场精心计算的、代价高昂的社会契约。
一、第一张工资单的“当头一棒”:欢迎来到万税之国
我在瑞典的第一份正式工作,是在一家科技公司做市场分析。上班第一天,HR和我确认薪资时,我心里乐开了花。那个数字换算成人民币,相当可观,我甚至开始盘算着每年可以去几次南欧度假。
然而,一个月后,当我收到第一张电子工资单(Lönespecifikation)时,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。
工资总额(Bruttolön)那一栏的数字确实很漂亮,但下面一长串的扣款项目,像一把把小刀,精准的扎在我的心上。最大的一笔,叫做“Kommunal och statlig skatt”——市政及国家所得税。
我的税率,不多不少,正好32%。
这意味着,我辛辛苦苦赚的钱,有将近三分之一,在我还没摸到它的时候,就已经被直接划拨给了国家。我问了身边的瑞典同事,他们一脸平静的说:“32%?很正常啊,如果你工资再高点,就要开始交国家税了,那税率能冲到50%以上。”
一个年薪百万人民币的高管,到手可能只有五十多万。那一刻,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“雁过拔毛”。
这还仅仅是开始。在瑞典,你无时无刻不在交税。
你去超市买一盒牛奶,去餐厅吃一顿饭,甚至剪个头发,价格标签里都默认包含着高达25%的增值税(Moms)。是的,你没看错,四分之一的钱都是税。我曾经买过一个标价1000克朗的耳机,回家仔细看收据,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:商品价格800克朗,Moms 200克朗。
这种感觉就像你和一个叫“国家”的朋友合伙做生意,你负责所有工作,他什么也不干,但最后分钱的时候,他雷打不动的要拿走最大的一份。
瑞典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。在他们的观念里,高税收是高福利的基石,是社会团结的体现。他们从小就被教育,交税是为了支持那些需要帮助的人,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平等的医疗、教育和养老。
这种集体主义精神固然可敬,但作为一个习惯了“多劳多得”、“到手为安”的中国人,我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这种“赚的不少,花的憋屈”的感觉。
所谓的“北欧高福利”,从来都不是免费的午餐,而是你用自己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劳动收入,为全社会购买的一份超级昂贵的“团购保险”。你愿不愿意,都得买。
二、“免费”医疗的真相:用生命在排队
“瑞典看病不要钱!”这是关于北欧福利最广为流传的神话之一。
这句话,对,也不对。
说它对,是因为瑞典确实有“högkostnadsskydd”,也就是“高额费用保护”。一年之内,你看门诊的挂号费(通常是100-250克朗一次)累计超过1200克朗(约900人民币),之后就免费了。买处方药也是一样,一年内自付费用超过2400克朗,后续免费。
听起来是不是很棒?花点小钱,就能享受无限次的医疗服务。
但说它不对,是因为这个“福利”的兑现方式,会让你体验到什么叫“绝望”。
它的核心问题只有一个:等待。
在瑞典,你看病的流程是这样的:你不能像在中国一样,直接去三甲医院挂专家号。你必须先联系你住址所属的社区医院(Vårdcentral)。
而联系社区医院的第一步,通常是打电话。你会先进入一个永无止境的电话排队系统,听着瑞含糊不清的语音提示,按下一连串数字,然后系统会告诉你:“我们现在很忙,请稍后,我们会在今天下午三点前给您回电。”
然后,你就只能干等。可能是一小时,也可能是五小时。我曾经因为重感冒发烧,早上八点打电话,下午两点半才接到护士的回电。在长达十分钟的电话问诊后,护士温柔的告诉我:“听起来不是很严重,建议你多喝水,吃点Alvedon(瑞典国民止痛退烧药,功效约等于我们的扑热息痛),观察几天再说。”
是的,你连医生的面都见不到。
如果你“幸运的”被护士认为需要面诊,那么恭喜你,你可能需要再等上几天,甚至一两个星期,才能约到一个全科医生的时间。
这还只是看普内科。如果你需要看专科医生,比如皮肤科、骨科或者肠胃科,那才是噩梦的开始。你必须先让全科医生给你开具转诊单(Remiss)。然后,你拿着这张转诊单,进入另一个更漫长的等待名单。
瑞典法律规定了“Vårdgaranti”(护理保障),保证你在90天内能看到专科医生,90天内能接受排期的手术。但现实是,由于医疗资源紧张,这个保障在很多地区形同虚设。
我认识一个朋友,因为膝盖半月板损伤,从拿到转诊单到最终做上手术,足足等了11个月。这期间,他只能靠止痛药和物理治疗硬扛。另一个朋友因为甲状腺结节需要做穿刺检查,排队等了半年。她说:“感觉结节都要在身体里‘包浆’了,才轮到我。”
在这种体系下,小病靠自愈,大病靠毅力。那种在国内花三百块钱挂个专家号,当天就能看上病、做上检查的“中国速度”,在瑞典人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我常常在想,这种“免费”的代价,就是效率和时间。它保证了穷人也能看得起病,但也同时让所有人,无论贫富,都必须在漫长的等待中消耗生命。对于习惯了高效解决问题的人来说,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。
三、育儿天堂的B面:拿铁爸爸、孤独的妈妈和隐形的天花板
瑞典的育儿福利,是它最闪亮的一张名片。
夫妻共享480天带薪育儿假,期间可以领取接近80%的工资。其中,每个人必须休满90天,剩下的可以自由分配。这项政策催生了斯德哥尔摩街头一道独特的风景线:成群结队的男性推着婴儿车,人手一杯拿铁,在公园里、咖啡馆里聚会聊天。他们被称为“Lattepappor”(拿铁爸爸)。
这画面看起来无比和谐、无比进步。它象征着男女平等,象征着父亲在育儿中的深度参与。
但深入其中,你会发现这幅美好画卷的背面,也并非全是阳光。
首先,对于母亲来说,长达一年甚至更久的产假,意味着职业生涯的巨大断裂。尤其是在竞争激烈的行业,当你休完产假重返职场,世界可能已经变了样。你的同事晋升了,你的技能落伍了,你的位置被新人取代了。虽然法律保护你的岗位,但那种被边缘化的感觉,和重新追赶的压力,是真实存在的。
其次,育儿的孤独感,在瑞典漫长而黑暗的冬天里会被无限放大。从11月到次年3月,瑞典每天下午三点天就黑了,户外活动几乎为零。一个新手妈妈,独自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,困在温暖但沉闷的公寓里,日复一日。丈夫白天上班,朋友们各有各的生活。那种与社会脱节的孤立感,是很多产后抑郁的温床。
小红书上那些妈妈们带着娃在阳光下野餐、在森林里徒步的照片,大多发生在短暂的夏季。而占据一年中大部分时间的,是阴冷、黑暗和无尽的室内时光。
再说说“拿铁爸爸”。这个制度当然极大的促进了父亲参与育儿,值得称赞。但我也见过一些“拿铁爸爸”,他们的育儿假,更像是一个长达数月的“带薪休假”。他们热衷于社交,组织各种“爸爸局”,但对于换尿布、喂夜奶这些琐碎的事务,依然是“甩手掌柜”。
一位瑞典妈妈曾半开玩笑的跟我抱怨:“我丈夫休产假的时候,我感觉像在带两个孩子。一个大的,一个小的。”
最后,所谓的“免费”托儿所(Förskola),也并非完全免费。政府会根据你的家庭收入收取一定的费用,虽然有“Maxtaxa”(最高收费)的上限(目前大约是每月1500多克朗),但对于低收入家庭来说,依然是一笔开销。而且,在斯德哥尔摩这样的热门城市,好的公立托儿所也需要排队,有时要等上半年甚至一年。
育儿天堂,是真的。但天堂里的生活,同样有代价,有取舍,有不为人知的辛酸。
四、房子:压垮“高福利幻梦”的最后一根稻草
如果说税收和医疗的“坑”你还能忍,那么瑞典的住房问题,足以让任何一个对这里抱有幻想的人彻底梦醒。
你可能无法想象,在一个号称“社会主义”的国家,找到一个安身之所,会是如此艰难。
瑞典的住房市场,是一个极其扭曲和分裂的存在。它分为两种:租赁房(Hyresrätt)和产权房(Bostadsrätt)。
先说租赁房。瑞典的租赁市场由政府严格管控,租金非常便宜,被称为“第一手合同”(Förstahandskontrakt)。这种房子,是真正的福利。但如何才能获得呢?
答案是:排队(Bostadskö)。
你需要在政府或市政的住房机构网站上注册,然后开始漫长的积分等待。在斯德哥尔摩,想要排到一套位置尚可的第一手合同,平均需要等待10到20年。是的,你没看错,是二十年。我认识的一个瑞典同事,他父母在他出生的那天就为他注册了排队,他直到快三十岁,才排到了一套市中心的一居室。
对于我们这些外国人,或者刚来瑞典的年轻人来说,排队拿第一手合同,基本等于天方夜谭。
那没房子住怎么办?于是就催生了庞大的“第二手租赁市场”(Andrahand)。也就是从那些拥有第一手合同或产权房的人手里转租。这个市场,完全是野蛮生长的丛林法则。
租金高得离谱。在斯德哥尔摩市中心,一间20平米的单间,月租金轻松过万人民币。一套普通的50平米一居室,租到一万五到两万是家常便饭。这个价格,几乎要吃掉一个普通白领税后收入的一半。
而且极不稳定。二手合同通常一次只签半年或一年,房东随时可能因为各种原因不再续租。这意味着,你可能每年都要经历一次找房、搬家的痛苦循环。我来瑞典的头三年,搬了四次家。每一次都像是一场扒皮抽筋的战斗,在各种租房网站上发几百封邮件,看无数的房子,和各种各样的房东、二房东周旋。
那么,不租房,买房行不行?
可以,只要你有钱。斯德哥尔摩的房价,早已向世界一线城市看齐。市中心一套60平米左右的“正常”公寓,价格在600万到800万瑞典克朗(约450-600万人民币)之间。
更关键的是,银行的贷款政策非常严格。你不仅需要有稳定的高收入证明,还必须拿出至少15%的首付,并且你的总贷款额度不能超过家庭年收入的4.5倍。
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:买不起房的人,只能在高价的二手租赁市场里被反复“收割”;而高昂的租金,又让他们根本攒不下首付的钱。
高福利的承诺,在坚固的“住房壁垒”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你享受着免费医疗的“权利”,却可能连一个稳定的家都没有。这种漂泊感,是生活在瑞典最大的焦虑来源之一。
五、“Lagom”哲学:是佛系躺平,还是温水煮青蛙?
瑞典的工作文化,有两个关键词:Fika和Lagom。
Fika,是雷打不动的下午茶歇。每天上午十点和下午三点,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,一起去茶水间喝咖啡、吃点心、聊天。这是神圣的社交仪式,是瑞典人工作的一部分。
Lagom,是瑞典人的国民哲学,意为“不多不少,刚刚好”。它体现在工作的方方面面:不鼓励加班,不崇尚个人英雄主义,讲究工作与生活的绝对平衡。
听起来,这简直是打工人的天堂,彻底告别“996”和“007”。
刚开始,我也沉醉于这种松弛感。下午五点准时下班,周末绝不看工作邮件,生活质量确实大大提高。
但时间长了,我发现了“Lagom”的另一面。
1. 效率的陷阱:瑞典公司普遍推崇“扁平化管理”和“共识决策”。这意味着,任何一个决定,都需要经过无数轮的会议讨论,征求每一个相关人员的意见。一个在中国可能老板拍板一小时就能搞定的方案,在瑞典可能要开上一个月的会。这种为了追求“民主”而牺牲效率的做法,常常让人抓狂。
2. 隐形的规则:“Lagom”的文化,也意味着你不能“太突出”。你工作太拼命,会给同事带来压力,被认为是不合群的“卷王”。你太有野心,急于表现自己,会被认为是不够“Lagom”。在这种环境下,想要快速晋升,或者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,非常困难。它鼓励你成为一颗合格的螺丝钉,但不希望你成为一台发动机。
3. 外来者的天花板:瑞典的职场,表面开放,实则非常看重“圈子”。没有本地人脉,没有本地教育背景,没有流利的瑞典语,想进入核心岗位难上加难。很多在瑞典的外国人,即便是名校毕业,也只能在一些边缘或技术性岗位上工作。那种“非我族类”的隔阂感,是真实存在的。
“Lagom”的工作哲学,是一把双刃剑。它给了你舒适和体面,但也可能在不知不觉中,磨平你的棱角和雄心。它像一锅温度适宜的温水,你可以在里面舒服的待着,但也很可能,就再也跳不出去了。
六、日常消费的“心痛感”:每一克朗都花的明明白白
离开了宏大的福利叙事,我们来看看瑞典的日常生活成本。一句话总结:贵,且不方便。
这里的贵,是全方位的。
去外面餐厅吃一顿最简单的“Dagens lunch”(今日午餐),价格通常在120-150克朗(约90-110人民币)。这通常只是一份主菜、一些沙拉和一杯饮料。晚餐则更贵,人均三四百克朗是常态。
想和朋友去酒吧喝一杯?一杯普通的啤酒,大约是70-90克朗(约50-70人民币)。
想剪个头发?最简单的男士理发,在市区随便找个店,400克朗(约300人民币)起步。女士的剪染烫,动辄上千。
超市里的物价也同样不菲。本地产的土豆、胡萝卜还算便宜,但但凡是绿叶蔬菜、或者一些进口水果,价格就非常“美丽”。我曾经在冬天买过一小盒草莓,花了70克朗,吃的时候感觉像在吃金子。
最能体现瑞典消费特色的,莫过于“Systembolaget”——国营酒品专卖局。
在瑞典,任何高于3.5%酒精度的饮品,都只能在这里买到。超市里最多只能卖一些低度啤酒。Systembolaget由国家垄断,价格昂贵,而且营业时间极为“任性”:工作日一般只开到晚上七八点,周六下午三点关门,周日和所有公共假期全天不开。
这意味着,如果你周六下午三点以后想买瓶红酒回家配晚餐,对不起,没门。你必须提前规划好你的“酒精摄入”。
这种高昂且不便的消费环境,深刻的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。大部分瑞典人,包括我自己,都养成了在家做饭的习惯。朋友聚会,也多是“Hemmafest”(家庭派对),大家各自带点酒水食物,在家里解决。
在瑞典生活,你会变成一个精打细算的“计划通”。每一笔开销都让你肉疼,每一次购物都让你怀念国内物美价廉的淘宝和外卖。
七、安全神话的黄昏:当枪声划破北欧的宁静
“北欧非常安全,夜不闭户”,这曾是许多人对瑞典的印象。
在某种程度上,这依然是对的。在富裕的市中心,在宁静的乡下小镇,你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岁月静好的安宁。
但是,如果你把目光投向斯德哥尔摩、哥德堡、马尔默等大城市的某些“Utsatta områden”(弱势区域/问题区域),你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瑞典。
在过去的十年里,与帮派有关的枪击案和爆炸案数量急剧上升,已经成为瑞典一个严峻的社会问题。这些新闻,不再是耸人听闻的都市传说,而是频繁出现在瑞典国家电视台(SVT)的晚间新闻里。
我住在斯德哥尔摩的时候,就曾经历过几次,新闻报道说离我家几公里外的某个地铁站附近发生了枪击案。虽然没有亲身遇到危险,但那种“危险离我很近”的不安感,是前所未有的。
这些问题的根源,复杂且深刻,与移民融合、社会经济差距、教育失败等多种因素交织在一起。曾经那个以同质化、高信任度著称的瑞典社会,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撕裂和阵痛。
这并不是要渲染瑞典有多么危险,它整体的治安水平,在全球依然名列前茅。但重要的是要认识到,那个完美无瑕、纯净如初的“安全神话”,已经出现了裂痕。真实的瑞典,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一样,有它的光明,也有它难以回避的阴影。
那种以为来到北欧就可以彻底放松警惕的想法,已经不合时宜了。
写在最后
在瑞典的三年,像是一场漫长的祛魅之旅。
我从一个对“北欧模式”充满幻想的朝圣者,变成了一个更加清醒和理性的观察者。我不再相信有什么“人间天堂”,也不再认为哪一种社会制度是完美的终极答案。
瑞典的福利系统,本质上是一场宏大的社会实验。它试图用高税收和国家主导的再分配,来抹平阶级差距,为每一个人提供从出生到死亡的保障。
这个系统,有它巨大的优越性。它给了普通人足够的尊严和安全感,让人们不必为失业和疾病而过度恐惧。它创造了一个相对平等、宽容和注重生活品质的社会。
但同时,它也带来了效率低下、缺乏活力、税负沉重、个人选择空间受限等一系列问题。它像一个巨大而温暖的茧,保护着你,但也束缚着你。
对于一个习惯了中国式“奋斗哲学”的人来说,瑞典的生活可能会让你感到“水土不服”。这里没有一夜暴富的神话,没有拼命就能改变命运的激昂,更多的是一种“Lagom”式的、波澜不惊的平淡。
好与不好,没有绝对的答案,全看你追求的是什么。
如果你追求的是极致的安稳、是工作与生活的绝对平衡、是不必为未来养老和医疗过度焦虑的内心平静,那么瑞典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——前提是,你愿意为此付出高昂的税收、漫长的等待和一部分个人雄心作为代价。
但如果你追求的是事业上的无限可能、是高效便捷的生活、是靠个人努力就能迅速积累财富的成就感,那么瑞典这片“福利天堂”,很可能会让你感到失望。
真实的北欧,不是小红书上那一张张加了滤镜的风景照,而是一本厚重、复杂、写满了各种条款和细则的社会契约。
签下它之前,请务必读懂那些小字。
瑞典旅游出行Tips
支付方式:瑞典是“无现金社会”的先锋,信用卡/借记卡是王道。小到街边热狗摊,大到商场,几乎所有地方都能刷卡。建议准备一张Visa或Mastercard,现金基本用不上。交通出行:大城市的公共交通系统(地铁、公交、有轨电车)非常发达,但单次购票很贵。建议根据停留时间购买24小时、72小时或7天的交通卡(SL Access card in Stockholm),可以无限次乘坐。餐饮省钱:想省钱,多利用“Dagens Lunch”(今日午餐),通常在工作日上午11点到下午2点供应,性价比最高。晚餐建议去超市(ICA, Coop, Lidl)买食材自己做,能省下一大笔钱。饮酒须知:记住Systembolaget!如果你想在住处小酌一杯,一定要提前规划好时间,在它的营业时间内去采购。餐厅和酒吧的酒水非常贵。社交礼仪:瑞典人相对内向和注重私人空间,排队时会保持较大距离,不习惯和陌生人闲聊。见面时简单一句“Hej”(你好),离开时一句“Tack”(谢谢)就足够了。他们很守时,约会请务必准点。最佳季节:6月至8月是瑞典的黄金季节,白天超长(斯德哥尔摩甚至有“白夜”),气候宜人,适合进行各种户外活动。如果想看北极光,则需要选择11月至次年3月,前往北部的基律纳(Kiruna)或阿比斯库(Abisko),但要做好应对极度寒冷和黑暗的准备。Fika文化:不妨像当地人一样,在下午找一家咖啡馆,点一杯咖啡和一块肉桂卷(Kanelbulle),享受片刻的Fika时光,这是体验瑞典文化精髓的最佳方式。
